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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飘走一朵云》长篇小说连载第17期

发布时间:2024-12-13编辑:世君

《天空飘走一朵云》长篇小说连载第17

/任来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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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又是一年春来到,春雨过后,万物复苏,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卢阳匆匆地行走在回家的路上,田菲最近的变化让他觉得有点头疼。路边花坛里月季盛开,散发着清香,四周美丽的景色,也没有给他带来一份好的心情。 

卢阳越发感觉田菲有点精神失常,她晚上常常不睡觉,偶尔头疼难忍,不住地往墙上撞。有时卢阳半夜三更醒来,家里就不见田菲了,天亮后准能在卢薇的墓前找到她,她披头散发地靠在女儿的墓碑上呼呼大睡,好像在田菲的意识里,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二字。 

无奈,卢阳只得去单位给她办理了病休,并把她的母亲接到煤城来照看田菲,最起码白天和晚上能够看住她,不至于疯跑到失踪。 

下午,卢阳正在上班处理业务,突然接到岳母打来的电话:卢阳,快回来吧,田菲闹腾着非要出门,我不让出去,连我都打啊,快回来看看吧。

卢阳急急忙忙地赶回家,家里一片狼藉,饮水机、电视机摔在地上,衣服被扔得满地都是。田菲上身赤裸,披头散发地坐在阳台上,被母亲紧紧地攥着胳膊,如果没有母亲拉着,她早从二楼阳台上跳下去了。楼下站了好多人都在大声地规劝她,一楼的邻居甚至从家里把被子抱了出来铺在地上,以防田菲突然跳下来摔伤。

卢阳慌了,大步上前,把田菲从阳台上抱了下来,田菲挣扎着,怒吼着,撕咬着他的胳膊,并一把推倒母亲,嘴里吼叫着:我要去看女儿,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卢阳无奈,打了田菲一巴掌,拽着她来到卧室,逼迫她穿上衣服,田菲死活不穿,趴在床上号啕大哭。

卢阳看着田菲,随即告诉岳母说:妈,你整理下衣服和洗漱的东西,我看得送田菲去精神病院了,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会出大事的。

好,我去整理和准备。田菲母亲说完,赶紧去整理女儿的衣服等生活用品,一边整理,一边默默地落泪。

田菲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大夫告诉卢阳说:你爱人的病主要是伤心过度,长期的失眠和精神压抑,造成了轻度的精神分裂,需要住院治疗。我们医院白天不用家属陪,但晚上需要家属陪护。

田菲吃过镇静药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趁此机会,卢阳带着岳母去了一趟骨科医院,她被田菲推倒后,膝盖肿了,走路有点艰难。好在片子出来后,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扭伤,卢阳这才放心了,要不然他一个人来照顾两个病人,怎么能伺候得过来?

田菲醒了,一个人来到院子里,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她想出去,可大门紧锁,门房值班的大夫把她劝了回去。无奈,她只好坐在一棵柿子树下的长条椅子上,呆呆地看着蔚蓝的天空,几只春燕蹁跹飞舞,一朵朵白云飘来,她立即站了起来,是不是卢薇就在白云后面看着她,是不是?想到这里,她大声地边跑边喊:卢薇,妈妈在这呢,你下来看看妈妈吧,卢薇啊。

几个大夫站在二楼的楼道上,看见田菲在院子里吼叫疯跑,遗憾地叹息一声,转身忙别的事情去了。不一会儿,院子里又过来几位病人,也跑到田菲跟前,仰头看着天上飞舞的春燕和洁白的云朵,也哇哇都喊了起来,有的甚至手舞足蹈地边跳边唱,院子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经过三天治疗后,田菲的精神状况有所好转,母亲帮她洗头、剪指甲,和她坐在长条椅子上晒太阳,并让田菲躺在自己的怀里,给她轻轻地揉捏着太阳穴。田菲躺在妈妈的腿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谷鸽听卢阳打电话说田菲住院了,她母亲腿脚扭伤,干脆请了几天假,来到煤城看望和照顾田菲。

这几天,一年一度的春季大检查开始了,新建成的一座大型国有煤矿进入最后的竣工验收阶段,卢阳一直住在矿上,也不在家居住。谷鸽每天买菜做饭,早晨先去市场杀了一只土鸡慢火炖上,中午蒸好米饭后,一同送到精神病院。看到田菲非常喜欢吃自己做的饭,尤其喜欢喝鸡汤,她非常高兴。经过几天的营养补充,田菲容光焕发,精神状况大有好转。

谷鸽每天下午与田菲母亲陪护着田菲散步和综合治疗,直到晚上才回到田菲家里休息。

晚上,谷鸽洗了澡,换了睡衣,刚刚躺下,突然听见有人咚咚地敲门。谷鸽透过猫眼一看,是卢阳回来了,打开门才发现卢阳喝多了,被两个年轻人搀扶着送了回来。

两个年轻人把卢阳搀扶到沙发上,他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两位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看着谷鸽说:阿姨,不好意思,今天矿上验收,卢总今晚喝得有点多,给您添麻烦了,我们走了。

送走两个年轻人,谷鸽看卢阳匍匐在沙发上,一双沾着泥水的皮鞋已经弄脏了沙发,衣服也脏了,只好给他脱去皮鞋放到阳台上,挪动他躺好,然后拿出被子给他盖在身上,取过一个脸盘放在一边,省得他呕吐的时候弄得到处都是。这也是她过去招呼大个子醉酒时的经验和做法。

谷鸽刚进屋子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听见卢阳要水喝,赶紧起来,倒了杯温水端过去。谁知卢阳刚喝下去,就喊着要吐,她赶紧拿过脸盆,卢阳哇哇地吐起来,也给她喷溅了一身。

卢阳又躺在沙发上,嘴里不住地呕吐,难闻的脏物顺着脖子往下流,恶心得谷鸽不住地反胃。

等卢阳不吐了,谷鸽收拾干净,累得腰酸背痛。她好不容易才换下了卢阳的衬衫和裤子,泡在水里准备洗一洗。谷鸽的一身睡衣,也弄脏了,只得翻出田菲的睡衣穿在身上。她打开热水器,冲洗了一下头发,换上了田菲的睡衣,虽然穿在身上有点大,但最起码没有了难闻的酒味。

她洗好卢阳和自己的衣服后,甩干挂在阳台上。卢阳迷迷糊糊地睡醒了,摇摇晃晃地要去厕所,谷鸽赶紧扶住他,生怕他跌倒或者撞伤。卢阳眼神迷离地看了一眼,哇的一声哭了,紧紧地抱住谷鸽,竟然哭得浑身打战。

谷鸽知道卢阳最近太苦了,家里遇到了这些事情,还要忙碌单位繁重的工作,也真是辛苦了他。想一想卢阳过去为了自己、为了大个子所付出的关心和照顾,她落泪了。当卢阳紧紧地抱住自己哭泣的时候,她也抱紧了卢阳,只要他心里好受,让他哭吧,哭出心中的压抑和难受,她也心里高兴。

卢阳,你去洗个澡吧,你身上太难闻了,衣服我都给你洗了,你洗完澡后换上干净的睡衣,好好地休息休息吧,看你最近太累了。我这几天请假了,替你照顾田菲和阿姨。谷鸽说完,松开了卢阳,扶着卢阳进了卫生间。

卢阳仔细一看是谷鸽,就说:那你把我的睡衣拿来,我冲洗一下,谢谢你啊,谷鸽。卢阳有点清醒了,晃了两下,慢慢地走进卫生间,关上门开始冲洗起来。

洗完澡换好睡衣,谷鸽给他泡了杯热茶端了过来,卢阳喝了几口热茶,这才定眼看了一眼谷鸽。谷鸽身上穿的那身大红睡衣是田菲的睡衣,一股清香的味道飘来,那是田菲过去洗完澡坐在自己身边熟悉的味道。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了,起身抱紧谷鸽,贴近谷鸽的脸蛋,嘴里轻声地说:谷鸽,让我抱抱你,半年了,我都没有挨过田菲的身子,你让我抱你一会儿,我需要温暖啊。

谷鸽被卢阳突如其来的举动一下子搞蒙了,使出全身力气想推开卢阳,却怎么也推不开,唉,就让他抱一会儿吧。她自从大个子走后,一个人孤苦伶仃,此时被卢阳紧紧地抱在怀里,一股股暖流从自己的身上流过,她停止了反抗,干脆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温暖。

卢阳抱了一会儿谷鸽,想起了自己以前做的春梦,浑身一下子燥热了起来。他一把抱起谷鸽,转身进了卧室,伏在谷鸽的身上,慢慢地解开睡衣上面的纽扣。

不要,不敢这样,卢阳,卢阳,你这样我就对不住田菲了,不敢!谷鸽想推开卢阳,让他从自己身上下来,但卢阳紧紧地抱住她,把她死死地压在身子下面。作为一个女人,她也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她的反抗渐渐地软了下来,等卢阳把温热的舌尖深入她嘴里的时候,谷鸽已经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扭动着身躯,抱紧了卢阳,身子不停地扭动起来。

卢阳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也脱掉了谷鸽身上的衣服,强烈的冲动使他占有了谷鸽。谷鸽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舒服,不停地大声呻吟着,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不要、不要。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卢阳一个侧身,看见谷鸽流泪了,用手轻轻地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痕,拉过被子,盖住了谷鸽赤裸的身体,顺势把她揽在怀里。

谷鸽睁开眼睛看了卢阳一眼,见他满头大汗,拿过纸巾,替他擦了擦汗,看着他说:卢阳,你说我们这是干什么啊?我是来伺候田菲的,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她啊,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密啊。

谷鸽说完,用手掌捂着自己的脸,唉声叹气地哭起来。卢阳看到谷鸽难为情的样子,自己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谷鸽,我已经压抑好长时间了,实在是太冲动了,主要是你穿着田菲以前常穿的睡衣,一下子勾起了我的情欲,我谢谢你啊,你让我得到了久违的满足,心理上的愉悦,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舒服。

谷鸽没有说话,卢阳的抚慰和拥抱,使她从生理上也得到了满足,她觉得身心轻松,但就是这样的做法实在有违伦理道德,自己今后将如何面对田菲?想想她都觉得后怕。

休息了一会儿,卢阳把她揽在怀里,那种舒适是她失去温暖后未曾有过的感觉。卢阳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呼出的热气,扑在她的耳根上,当卢阳温热的手掌抚摸她的时候,她又开始浑身颤动,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

卢阳来了兴致,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这次她没有拒绝,喘着粗气迎合着卢阳的冲撞。他们沉浸在情欲激昂的漩涡中,已经无法回到平静的水面了,生理的冲动战胜了理智,让他们在情欲的漩涡中越坠越深,终于沉入了无尽的深渊。

打开灯,谷鸽疲惫地伏在床上,卢阳看着她光滑如胭脂的皮肤,他忘记了疲惫,轻轻地揉捏,慢慢地抚摸,此时,属于他们二人的世界是那么的美妙,那么的让人心动。

天不亮,谷鸽就起了床,走进浴室,想洗净自己的身体,洗净自己心灵的污浊。但她明白,怎么洗也无法洗净自己的身体了,她落泪了,感觉自己变了,彻底地变了。

谷鸽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卢阳依然满足地酣睡,准备好了早餐后,谷鸽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打算给田菲送去早餐后,就回矿上去。虽然还有两天假期,但她不想在这待了,想趁早地逃离这里,回到矿上,让自己的纷繁复杂的心绪慢慢地平静下来。

来到精神病院,谷鸽始终不敢正眼看田菲,看着田菲病态的样子,她眼眶湿润了,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谷鸽悄悄地给田菲母亲说:婶子,看着田菲姐消瘦的样子,我好心疼啊。

田菲静静地听母亲和田菲对话,脸上始终洋溢着微笑。当谷鸽与田菲四目对视的时候,虽然田菲流露出的是幸福温暖的微笑,但在谷鸽的心里,田菲那慈善无邪的眼光却如同万千利箭刺向她的心里,她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田菲的视野。

谷鸽想了想,拉着田菲的手说:田菲姐,你要想开点啊,你还有母亲,还有卢阳,你比我幸福啊,一定要想开,把自己身体照顾好啊。她停顿了一下,转身看着田菲母亲说:阿姨,矿上下午有点事情,我一会儿要回矿上了,你多辛苦点,我有时间再来看望您和田菲。

坐了一会儿,她告别了田菲,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抬头看见田菲依然站在二楼的过道上向她挥手,她也挥了挥手。走出大门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呜呜地蹲在路边大哭起来。

卢阳醒来的时候,看见谷鸽放在餐桌上的煎鸡蛋、油炸馍,还有稀饭,他没有吃,而是泡了一杯茶,点上一根烟抽起来。他心里总觉得惶恐不安,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想着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望着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田菲和卢薇喜气盈盈地看着自己,他羞愧地低下了头。他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叹息了几声,想着自己这几年的遭遇,眼泪顺着脸颊慢慢地流淌了下来。

 

三十四

迷迷糊糊的睡梦中,田菲梦见卢阳出事了,被警察带走了,她眼看着卢阳被塞进警车,自己跟在车的后面,边哭边喊:卢阳、卢阳。只见卢阳从车窗户里伸出双手,叫着她的名字,猛然间她被惊醒了,一下子坐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卢阳、卢阳。

田菲母亲靠在床头犯困,听见田菲大喊卢阳,赶紧坐起来,拉着田菲的手问道:娃,你咋了?做噩梦了?

妈,卢阳出事了,被警车带走了,快去救他,我不能没有卢阳啊。田菲抓住母亲的手左右晃动,慌忙下床穿鞋去找卢阳。

母亲正要拦她的时候,卢阳进门了,田菲一下子扑到卢阳的怀里,继而又抬起头左看右看、上下打量了卢阳一番,仔细地端详着卢阳的脸,然后扑在他的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此时,大夫通知田菲要去治疗。

卢阳看着大夫给田菲戴上仪器,开始治疗,他只能坐在一旁,心疼地看着。突然间,他想起了谷鸽,想起了和谷鸽在家里翻云覆雨的过程,于是起身走到治疗室的窗前,看着远方碧绿如毯的田野,想换一下思绪,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但他就是没法忘掉,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一幕又一幕地重播。

田菲治疗完毕,被母亲搀扶着回到病房,母亲招呼田菲吃饭,他端起脸盆,去打了一盆热水端进来。此时的他多么想多做一点事情,来弥补自己对田菲的亏欠。

吃完饭,他拿着饭碗去了水房,洗净了饭碗。等他回到病房的时候,几个陪护的家属都在表扬他,说他文文气气的,像个国家干部,还没有架子。

卢阳听完,低下了头,而田菲母亲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后,田菲的病情有所好转,今天要出院,卢阳打车把她接回了家。晚上,田菲放心不下陈经理,要去看望一下,卢阳不放心,跟着田菲一同来到了陈经理家。

进了门,田菲发现陈伯伯不住地咳嗽,再看他的脸色有点潮红,就问道:陈伯伯,你是不是感冒了?

不要紧,感冒几天了,吃点药就好了。听陈伯伯说完,田菲上前摸摸他的额头,有点发烫。在田菲的再三劝说下,陈伯伯才同意让田菲陪着他来到了医院,经过诊断,他不但发烧,而且血压也高。挂上吊针后,陈经理才仔细地看着田菲说:孩子啊,你最近瘦了,要注意你的身体啊,我年龄大了,可你还年轻啊。卢阳,以后你要多关照田菲啊,单位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

不,陈伯伯,你一个人才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给我们打电话啊,陈伯伯。田菲攥着陈伯伯的手,心疼地看着他。

护士让家属去拿药,田菲出了门,陈经理看着卢阳说:卢阳啊,田菲是个好娃啊,实在踏实,对人有情有义,你一定要好好关心她啊。她打孩子走了以后,一直走不出心里的阴影,我观察她现在的精神状况很差,你要体谅她。

卢阳听完点了点头,但心里知道自己已经对不住田菲了,看着陈伯伯慈祥的面容,期待的眼光,他心里十分复杂。

他告诉陈伯伯:田菲早晨才刚刚出院,她患有精神分裂症,治疗了一段时间后,有所好转,下午在家好好休息了一会儿,到了晚上就不放心你,要过来看你,没有想到你却生病了。

陈伯伯听完,恰好田菲回来了,就说:孩子,你和卢阳回去吧,你身体也刚刚恢复,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护士,我打完针就回去了。

那不行,你在这里打针,我们咋能回去呢?一会儿您挂完针我们一同回去。田菲坚定地说着,怎么也不愿回去,就和卢阳留在医院陪伴陈伯伯。陈经理心里感激两个孩子的照顾,闭上眼睛,感激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他不想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流泪,就背过他们偷偷地擦眼泪。

陈经理挂完吊针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打车送陈伯伯回家后,两人才安心地回了家。田菲冲完澡后,换上了那身紫红色的睡衣,卢阳心里如同过电一样刺激,麻溜溜地不知所措。

等田菲吃过药,安静地休息了,卢阳躺在床上彻底失眠了,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睡,他虽然心里有所愧疚,但每当他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的时候,谷鸽温暖柔绵的身体,依偎在他怀里的感觉,让他异常地冲动和难以忘怀,这样的事情,如同吸食鸦片上瘾一样,让他难以自拔。

一个多月以后,卢阳正在办公室看文件,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他拿起电话一听,是谷鸽打来的,谷鸽有点紧张地说:卢阳,我好像怀孕了,咋办啊?

啊,检查了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谷鸽说:还没有,只是我的月经平常都很正常的,这次推后一个多礼拜了,还没有来,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我明天请假去煤城医院检查一下。

放下电话,卢阳心里惶恐起来,自己也没有了主意,神色慌张地在办公室里转圈圈。他拿起香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着,想着以后该怎么办?谷鸽真的怀孕了,她一个人怎么办?打掉孩子,太可惜了,本来他们就没有孩子,不打掉孩子吧,自己又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卢阳还是希望她没有怀孕,这样大家都能清净一点。第二天早晨,谷鸽从医院检查后,直接来到了卢阳的办公室,把检查结果放在他的桌子上。卢阳一看结果,两腿有点发软,坐在凳子上,望着低头叹息的谷鸽。两人面面相觑,谷鸽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她是一个女人,遇到这样大的事情,多么希望卢阳能有个主意啊。

你,你打算怎么办?卢阳已经六神无主,惶恐地看着谷鸽。

谷鸽想了想说:孩子,我要生下来。

卢阳惊讶地啊了一声,心想,纸里是包不住火的,孩子要是生下来,自己是孩子生身父亲的秘密一定瞒不住。要是大家知道了,田菲肯定要和自己离婚,以田菲的性格和身体,那不就是要了她的命吗?

正在卢阳苦思冥想的时候,谷鸽看着卢阳惶恐和左右为难的样子,想了想,坚定地说:卢阳,错是我们两人犯的,以前是大个子身体有问题,所以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忽略了自己的身体是正常的事实,我这才怀孕了。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不会缠着你的,我想好办法了。

什么办法?卢阳站起身来,给谷鸽杯子里加了点热水,他急切地想知道谷鸽心里的答案。

我明天就回家,我要和老八结婚,大个子毁了老八的一生,我要替他去赎罪,孩子的事情也就好说了,你看如何?谷鸽说完,喝了口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卢阳。

那不行,老八是残疾人,这样不是毁了你自己吗?不行、不行。卢阳在办公室里转着圈,坚决地反对。谷鸽看了卢阳一眼,接着说:我现在怀了你的孩子,找一个正常的人能要我吗?能对你的孩子好吗?你考虑过没有啊?

卢阳无语了,他也没有了主意,也许谷鸽这样的做法是最好的办法了。谷鸽又说:我回去就给老八哥说清楚,我要这个孩子,让他当这个孩子的父亲,老八哥会答应的。

那你决定了?

决定了,我明天就回家。

哦,那我们两个中午一起吃顿饭吧。

好的,吃完饭我去看看田菲,下午就回老家,我已经办理好了请假手续。谷鸽说完低下了头,眼泪流了出来。

卢阳走过来,反锁了办公室的门,拉起谷鸽,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他不能给谷鸽一个名分,也不能给孩子一个家庭,谷鸽是善良的女人,她理解他,替他担起了一切。他抱在怀里的女人,也许是他今生的福分,但却没有福气去拥有她,他闭上眼睛,紧紧地抱住她不想松手。

吃饭的时候,卢阳告诉谷鸽,两人是酒后发生的关系,担心孩子将来的健康,谷鸽回答说:大夫检查后说了,一切指标都正常,你喝酒了,说不定还会生出一个英雄好汉。

卢阳听了,苦笑了一下,给谷鸽的碗里夹了几块肉说:以后吃好点,不要亏待了自己,也是为了孩子,我得谢谢你。

谷鸽笑了笑说:我们都没有孩子,将来老了怎么办?这个孩子我一定会生下来,而且一定要培养成人,所以,从今往后,我们正常交往,不要再提这个事情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等我和老八结了婚,你来喝喜酒就是。

卢阳心里五味杂陈,一会儿难受得想哭,一会儿高兴得想笑。难受的是有了自己的亲骨肉,却让别人去养,让谷鸽一人遭罪,高兴的事情是自己今生有了后代,不至于孤独终老。

吃完饭,谷鸽要去看望一下田菲,卢阳站在原地,看着谷鸽走远。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他鼻子发酸,喉头发哽,眼眶里涌出热泪,渐渐模糊了视线。

(未完待续......)


第12期总第200期
2023年1月2日
ISSN:1671-749X
CN:61-1382/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