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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写煤矿工人的恢弘篇章---煤矿井下题材长篇小说《黑与红》评论集选

发布时间:2024-12-12编辑:王成祥整理

抒写煤矿工人的恢弘篇章---煤矿井下题材长篇小说《黑与红》评论集

 

抒写当代矿工的雄浑乐章

—写在王成祥长篇小说《黑与红》出版之际

/刘庆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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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祥的长篇小说《黑与红》就要付梓出版了,这不仅是作者本人的成果,也是中国煤矿文学的重要收获,作品是直接表现煤矿工人生存、生活状态的现实主义题材。里里外外浸润着劳动者的汗水,荡漾着浓郁的煤香。正能量,原汁味,有故事,符合大众读者特别是煤矿读者的口味,也符合接地气讴歌劳动者的新时代要求。我对此表示衷心祝贺。

咋看书名《黑与红》,感觉眼熟,因为十九世纪法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司汤达的代表作叫《红与黑》,同样的字,前后倒置而已。但是切莫误解,作者、编辑绝不是为了吸引读者故意打名著的擦边球。只要你读了这部作品,就会感到很确切。煤炭是黑色的,开采煤炭的矿工是黑色的汉子,矿工队伍被人们称作黑色的群体,他们劳动的场景在井下,是不见日月的黑色世界,黑色是煤矿的主色调。然而,矿工们的心却是红的,他们挖出的煤,被人们称为“乌金”。而“乌金”能量转换后喷发出红色的火焰,温暖了整个世界。所以,书名寓意深刻,准确而生动。作者以文学的情感概括,形象地表述了内容,深化了作品的主题思想。

《黑与红》讲述的是改革开放初期,在国家大量需要煤炭的时代背景下,一批追求梦想的农民工,来到鳌北煤矿800米深处演绎人生。作者不拘泥于小说传统的写作手法,不刻意追求故事情节的跌宕起伏;而是以叙事的口吻层层道来,将生活中真实生动的一面呈现给读者。粗犷、豪放、激情、凄美,是作品的主色调。阅读它,就像乘坐着矿工下井的罐笼,一步步深入到那黑色而神秘的世界,走进了矿工斑斓多彩的生活。

如果说,哲学是理性的思辨,文学就是情感的表达。缺乏情感的文学作品是不能打动读者的。在这本书里,作者把对煤矿工人的深厚感情融入字里行间,写活了一个个血肉丰满的人物,写活了一幕幕感人至深、催人泪下的情节,使读者从内心深处感受到煤矿工人的艰辛与伟大。

作品的色调是黑与红的强烈对比,语言率真、粗犷、尖锐而富有人性化。如矿业大学毕业的高才生、副总工程师肖伟光面对异常的艰险时,“从眼神和表情上可以看出复杂的心理变化,也许是可怜、同情,也许后悔自己入错了门,上错了学,来到这个鬼不是鬼、人不是人的地狱。”人物描写素描式的质朴,如“井秋香是典型的北方农村妇女,瘦小的个子,还捎带驼背,灰暗皮肤,常年累月的生活风霜在她脸上留下深刻的痕迹,只有透过那双有神的眼睛,才能显示出经历磨砺后的坚强。”对典型环境的描写以及氛围的营造,也非常凄美。采煤班长马俊山,是一个能让人永远记住的英雄。面对老顶来压,工作面遇到摧毁的危急关头,他推开了缺乏实际操作经验的大学生副总工程,带着熟练工人田宝琪,奋不顾身的冲进险区。就连牺牲的姿势,也是将田宝琪护在身下……给马班长入殓的那一刻,熟悉和不熟悉的工友们都赶来了,有的在赶回矿的路上,有的升井后顾不上洗澡,上中班的放弃了用餐;还有来矿探亲的矿嫂,以及在附近农村租房居住的矿工家属,他(她)们闻讯后从四面八方赶来了,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的人群把太平间的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伤亡家属”李巧凤和女儿郭春娥天刚麻麻亮就赶来了,“她挤在母亲的身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给母亲当下手。当行政科木工将棺材盖好,封钉时,郭春娥扑在棺材上哇的放声大哭。”议论也是直抒胸臆,充满了悲情式的思辨。“马班长就这样走了,他是一部书,书成之后还可以删改,人生可以删改吗?人生从来不仅是蓝天丽日,更多的是严冬和暴雨。度过了人生,才完成了人生。”

煤矿淳朴的风土人情,工友间深厚的情感,英勇牺牲的悲壮,同病相怜的哀伤,就这样毫不遮掩地裸露在读者面前。这样的情景,令我们联想到了战争年代战士的为国捐躯。而煤矿工人的牺牲,不也是同样性质的高尚吗?难道不能引起人们强烈的情感共鸣吗?起码,我流泪了,回肠荡气的感觉在猛烈撞击。我打心眼里向光荣而悲情的矿工致敬,为给矿工群体执笔立传的作家王成祥喝彩,也为出版付出辛劳的编辑老师致敬。

王成祥曾长期从事《中国煤炭报》记者工作,我们彼此很熟悉。他当过兵,下井挖过煤。军旅生涯加煤矿井下特殊环境的历练,使作者积累了丰富的生活素材,提升了创作视野和深度。尤其是当记者的二十年,王成祥坚持深入煤矿生产一线采访,足迹遍布陕西以及全国各地有煤的地方,以新闻的视角观察事物,用文学的笔锋揭示现实生活中的矛盾,紧扣主旋律,礼赞劳动者,发表了数百万字的新闻和文学作品,先后出版了报告文学集《地层深处那束光》《冰点》《黑金漩涡》,长篇报告文学《陕西煤老板》等六部作品。当我们看到作者在报告文学创作上的突出成就时,就不难理解小说《黑与红》的精彩与厚重。(作者系中国作协第九届全委会委员,中国煤矿作协主席,北京市作协副主席,国家一级作家,中国当代著名小说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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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煤矿乡土人文地理长卷

——读王成祥长篇小说《黑与红》

/沈伟东

阅读王成祥的长篇小说《黑与红》,犹如翻开一部煤矿发展史和矿工生活史。《黑与红》写出了上个世纪下半叶煤矿波澜壮阔的发展历程,也写出了在宏大历史下煤矿工人的群像。小说有着生动的时代细节。这些细节在历史的河床里潮水般涌动,铺展开一幅煤矿乡土人文地理长卷。

王成祥曾长期从事《中国煤炭报》的记者工作,也是中国煤炭行业有影响力的作家。他当过兵,有煤矿一线工作的经历,又有长期采访煤炭行业的经验。长篇小说《黑与红》是王成祥数十年创作历史中具有历程碑意义的作品。

《黑与红》在工业文学史上第一次全景式描写了一座煤矿五十年的“场景”。再现了特定历史时期特定人群的生活状态。煤炭工业在非凡五十年的发展过程中,在其中个性人的生活脉络,喜怒哀乐,爱恨情仇。王成祥通过文字还原了历史场景,重塑了煤矿工人血脉充盈的“精神肉身”。

《黑与红》对煤矿乡土人文地理的描写分成三个层面:一是对井下工作面环境的描写,二是对煤矿地面生活场景的描写,三是对煤矿周边环境的描写。这些描写细致入微,能够让读者通过文字定格在那个时代。小说的人物在这些场景中渐次登场,形成各自的命运轨迹。而这三个层面的描写通过人物情感的变化和情节的演进在不断切换,贯穿小说始终,拓展了作品在空间上的纵深感。

以开篇为例,小说开头,作家把时间定格在一个具有能代表中国煤炭工业改革开放四十年发展的鳌北煤矿。作者通过对鳌北煤矿场景点点滴滴的刻画,并采用了粗线条素描的手法:“二十四小时不停运转的两条铁轨,被昨夜飘洒的雪花淹没,两节运送工人上下班的绿色车厢,静静地躺在绞车坡地尽头,连接车厢地钢丝绳,被阵阵刺骨寒风刮得左右晃动。远望曾经昼夜飞转地天轮,一动不动地守护在那里。气势宏伟的工业建筑,就这样被皑皑的白雪覆盖,只有停留在选煤楼尽头供人展览的那列蒸汽机火车头,在煤仓的遮挡下,摆出一副钢铁人般的架势。通往煤场那条顺坡道拐了几道弯的水泥马路的两旁,是矿上专门给上下班工人用早餐搭建的摊点,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熙熙攘攘的忙碌吗。在晨雾中瞭望,雪已经把它和天地连成一片,看起来犹如洁白的雕塑。整个鳌北煤矿的角角落落,只有死一般的宁静,宁静得简直让人恐慌……”从当下这个寂静衰败的场景出发,作家把镜头推移到五十多年前煤矿周边黄土高原里的乡村“王家堡子”:“村子呈南高北低之势,一百八十多户人家在我们山区算是大村了,但受地势的局限,全村都集中居住在一个低洼地带。”“走在川道和一条河流并行的路上,两边是绿油油的麦田,赶早的农民扛着犁耙,赶着牲口,已经到了田间地头,种春天第一季的正茬玉米,俨然一派春意融融、农耕繁忙的乡下图景。此时,老天爷突然变了脸色,先是从北边飘过来的乌云遮住了东边初升的霞光,紧接着,星星点点地飘起了雨点。”农耕生活地恬静、清贫与工业社会生活的宏大、紧张形成对比。而开篇对煤矿井下工作面的描写更令人读来惊心动魄:“只听见轰隆一声闷响,顶板大面积来压了,冲击波卷起煤尘,弥漫了整个巷道,工作面上除了石头哗哗地往下落,已经听不到马班长丝毫的声音。”

作家对小说三个场景的切换,构成《黑与红》独特的西北煤矿工业题材小说的空间。而这三个空间的成功再现基于大量的细节描写。可以说,作家成功地还原了那个时代的煤矿生活世界和物质世界。

比如矿区的火车:“看到了两条铁轨,一列黑色的长龙停在两条铁轨上,车头还咕咚、咕咚喷着长气,吐出的冲天的白烟……我们是坐运输货物的闷罐车,里面没有椅子座位,也没有灯光,只有很高的地方有两扇不大的窗户,透出一丝的亮光。同学们坐在车厢的铁板上,车头喷着浓浓的烟雾,缓缓地驶出站台,顺着山沟曲里拐弯地艰难爬行,穿越了几道沟壑和两座煤矿,缓缓地在一个四面环山、没有任何标志和站名的地方停了下来……火车拉着长长的鸣笛向远方驶去,腾云吐雾消失在一座山洞里……”比如鳌北煤矿特有的联通生活区和工作区的绞车:“工人从食堂出来就能乘坐轨道车上班,下班的工人也是乘坐轨道车到食堂吃过饭,进入自由休息的时间段。因为这座煤矿是因地形而建,分上广场和下广场两个区域,生产区在下广场,生活区在上广场,没有轨道车工人上下班就得绕山走半个小时得路程。坐轨道车只需要五分钟。轨道车是专为矿区的职工家属建的。四节车厢用和小孩子胳膊一样粗的铁绳拉着在铁道上行驶,几分钟一趟,昼夜不停地来回运行……”比如矿区附近农村景致:“沟畔有许多老柿子树,柿子树生长周期长,从我记事起那些树是啥样子,现在还是那样子,没有见长,也没见老。听老人说,我们柿子树平均在三百年以上,每年冬天落叶后树干就像久经风雨沧桑的老人,干枯而又硬朗的骨架,在寒风中傲然挺立……”

在这三个空间里,《黑与红》的人物在其间生活,演绎出多种多样的故事情节,形成煤矿生活的生动记忆。比如饮食、服饰、民居、娱乐、劳作、矿难……而这些细节里饱含着人的苦难、辛酸、忧伤、欢乐、幸福。《黑与红》再现了在这样的时空里的矿区生活状态,作者还试图写幽微的世道人心,也试图写出矿工幽深的心灵史。

《黑与红》的主要人物是煤矿招收的农民协议工。这是特定历史时期煤矿的用工方式。这些农民协议工比正式的煤矿工人地位更低微,没有保障。小说中,和主人公一起从农村到鳌北煤矿的51个农民协议工,走在黄土高原的乡道上来到矿区。他们在煤矿的生活和成长有着不同的人生胶片:有的人努力奋斗着,有的人颓废沉沦下去;有的人在煤矿扎下了根,少数人挣扎着从底层走向高位;有的人离开煤矿,带着一身伤病回到乡村;还有人葬身煤海深处。在这些人物为中心的小说情节演进中,煤矿是其主要的生活场景,乡村则如同一条平行线,隐隐推进。这样的结构,使《黑与红》带有鲜明的西北煤矿和黄土高原农村人文地理特征,主要人物的情感、故事与这样的人文地理特征紧密相关。

小说里,描写传神的精彩章节是主人公“我”,一个农村娃到矿区卖柿子的经历。作者的描写很巧妙,通过这样一个农村娃的眼睛让读者看到了上世纪70年代的西北农村和煤矿的生活场景。主人公这时候身在农村,他此时看煤矿有物质生活和文化生活与身处的农村有着巨大落差。这样的视角体现在小说创作中,增加了小说的层次感。在小说里,这样的结构还隐约体现在从首都、省会这样的都市视角看煤矿,看煤矿中的别样人生。随着小说情节的推进,也有从国际化的更高更远的角度观照煤矿的人物和情节出现,这使得小说的情节在广阔的格局里运行。

值得称道的是,小说人物塑造在这样的背景下,与其身处的自然地理、经济环境密切相关。人物命运的由于个性、品质、身体条件能个体差异而不同,在煤矿这样的大环境中,形成了具有差异化的命运轨迹。小说通过描写矿工的劳作、伤病、死亡等来描写。不同的人物具有不同的心路历程,作家用笔描写出不同人物的心路,不同的人生追求。这不同的人生,组成《黑与红》中矿工人物群像和煤矿生活图景。小说中,以“我”为枢纽,人物陆续出现,与人物相关的矛盾冲突如潮水般推进。读这部小说,犹如看一部情节跌宕起伏的电视连续剧,一个个人物,一个个故事,引读者深入到这个叫鳌北的西北煤矿里。马班长、肖伟光、侯文江、王选怀、姚大勇、原海峰等众多人物的命运跌宕起伏,让阅读者随着这些人物走进矿井、走向巷道,走到柿子树掩映的乡村,也走到他们的心灵深处。

作者笔下对人的描写不仅通过有个性人物的外貌、语言、行为,还写出了人物的心理。小说对工伤家属的描写令读者含泪。开篇就写了这样一个情节:家境贫苦的农家子弟历尽千辛万苦到矿区卖柿子,“偶尔也能碰到不讲理的,就是一帮家属模样的中年妇女,她们围着车子挑三拣四不说,还使劲儿地砍价。你说话稍不注意,挨一顿莫名其妙的骂不说,车子里的柿子还被她们整的稀烂”。农家子弟和他们争吵起来,被她们弄翻了一车柿子,还被这帮婆娘把裤子给扒了下来,让公安科以打架斗殴扰乱社会治安为名给拘留了。这些泼辣的婆娘就是煤矿瓦斯爆炸事故中死了男人的女人。随着小说故事演进,煤矿工人的生死疲劳和非正常死亡在当时的社会环境里竟然如此“正常”:这就是矿工和矿工家庭遭遇的。她们的丈夫日常的日复一日黑白颠倒的劳作,某一天猝不及防地在井下遇难……陪伴死难矿工运送棺材的车回家乡的是半车煤。这些外壳坚硬的女人内心其实很柔软,坚硬的“恶的外壳”只是为了保护弱小的自己和脆弱的家庭。她们对弱小者的伤害,是她们对压抑苦难生活的一种发泄。这种“恶”,把苦难宣泄到比她们更弱小卑微的农民娃身上,因为她们缺少关怀和同情。而她们一旦得到哪怕一点点的关怀和尊重,她们都会以加倍的善良回报。

作者在开篇写死难矿工家属,草蛇灰线,在小说情节的推进后,隐约与之呼应。

《黑与红》的情节演进和人物塑造略有《儒林外史》的“串珠式”结构特征。这样结构的长篇小说便于改编成电视连续剧。如果以“我”这一主要人物的命运变化、情感故事、生活细节作为主线,更集中地再现鳌北煤矿五六十年的发展历程,这一矿工群体的三十年的生活变化,我相信这样的电视连续剧将会是工业题材影视剧的佳作。

作者在《黑与红》的后记中说,这部小说描写的鳌北煤矿的原型是陕西铜川矿务局王石凹煤矿。我在王石凹煤矿度过青少年时代,阅读这部小说,关于王石凹煤矿生活的记忆如在字里行间回闪。这是一幅煤矿乡土地理长卷,也是一部煤矿工人的生活史。阅读这部小说,我好像那时的绞车在我眼前开过,上面有我熟悉的矿工的身影;望见蒸汽机车轰鸣着喷着浓浓的白烟钻进火车洞,熟悉的煤烟的气息从我头发上掠过,难怪著名作家贾平凹、刘庆邦,还有已故的著名作家陈忠实先生对《黑与红》的创作思路和作品给予高度的评价。(作者供职于广西期刊出版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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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米深处的文学元素

——读王成祥煤矿题材长篇小说《黑与红》

/张俊英

作家刘庆邦说,煤作为一种变相的石头,没有文化,而在开采煤的过程中,附加了人的行为,产生了煤文化,由此也诞生了煤矿作家。最近在西安嘉汇汉唐书城举办“黑暗中寻找热血,致敬每一位煤矿工”王成祥煤矿题材长篇《黑与红》图书分享沙龙现场热烈,来自不同岗位的读者围绕《黑与红》引发对煤矿文学的争论,探索深挖煤矿题材小说创作的发展路径,在肯定作者采取现实主义的写作手法表现重大工业题材,符合时代发展需要,指出了不足。

王成祥与“鳌北”煤矿

《黑与红》作者在井下挖煤11年,有从事煤炭报记者的经历,把对矿山、矿工的特殊感情融于笔下,以煤矿30余年工作经历为元素,创作完成了这部记载时代印记的文学作品。

“我的鳌北,我的煤矿,因资源枯竭已经关闭经关闭一年多了,而你却始终刻在我的脑海里,印在我心的深处,永世不能消失,我和所有同代矿工的童年、青年、中年基至老年,都与你密不可分,我们这一代煤矿人的情感、价值、事业,都和你紧密相连,成为无法抹去的记忆。”

“鳌北”煤矿,铜川的矿山,三十六年的发展历程,深深融入作家的生命历程、渗透在血液之中。一张张同甘苦、共患难的熟悉的面孔仿佛呼唤着他、催逼着他,让他欲罢不能,一篇篇关于煤矿的文字从他的笔下汩汩流出;《黑与红》倾注了作者满腔的激情和巨大的精力。他说:“作品中的人和事,矿工命运的跌宕起伏,几乎都是我的亲身经历,是煤矿这个仅次于战争的高危行业井下生活的真实写照。”

“鳌北”煤矿几乎是作者精神生活和心灵世界的全部,他不能不承担这个使命,用文字记录井下这个特定环境下,这群人的喜怒哀乐、命运变迁、承载的负重。这是心灵的呼唤,是无法推卸的见证者的责任。“我的鳌北,我的矿工兄弟,我要从我说起,从我的矿工兄弟说起,我要讲出我与煤的故事,讲出我的矿工兄弟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世界里所发生的一切……”对鳌北、对煤矿井下、对矿工兄弟这是一种何等的赤诚!

《黑与红》书名由来

关于书名《黑与红》,最初拟书名为《煤炭世界》,煤矿作家杨智华提议为《我的兄弟我的矿》。后来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首席编辑沈伟东建议取名《王石凹》,因为他是在王石凹矿长大的,他在那里上了小学、初中、高中,对那里有着深厚的感情。最后经出版社确定为《黑与红》,寓意深刻,暗扣主题。

《黑与红》书名诠释了煤矿工人的精神世界。中国煤矿作协主席刘庆邦在序言中就书名不惜笔墨说:“作者、编辑绝不是为了吸引读者故意打名著的擦边球。只要你读了这部作品,就会感到很确切。煤炭是黑色的,开采煤炭的矿工是黑色的汉子,矿工队伍被人们称作里色的群体,他们劳动的场景在井下,是不见日月的黑色世界,黑色是煤矿的主色调。然而,矿工们的心却是红的,他们挖出的煤,被人们称为“乌全”。而“乌金”能量转换后喷发出红色的火焰,温暖了整个世界。所以,书名准确而生动。作者以文学的情感概括,形象地表达了内容,深化了作品的主题思想。”

书中原型人物一李广年:“煤矿井下是黑的,开采出的煤是黑的,矿工的脸是黑的,漆黑的世界里,开采光明人这帮人心是红的,没有一颗勇于冒险,把生命置之度外的奉献精神,矿工不可能在井下干一辈子……”

书中原型人物二田战强:《黑与红》就是以我29年工作过王石凹煤矿采煤五区为原型,采五区连续三年夺得全煤高档普采冠军,以劳模梁思云、梁岁牛就典型塑造众多的煤矿一线人物,读起来非常亲切感人。

非虚构写作大胆尝试

参加分享沙龙的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作家张宗涛:《黑与红》这部作品真实刻画了煤矿工人的生活状态,是一部成功的现实主义作品;从学术的角度看,又是一部非虚构写作的优秀力作。“非虚构写作”是针对当今小说创作中严重脱离生活、脱离人民群众的不良流弊,由《人民文学》率先倡导并积极实施的新时代文学主张,让文学重回真实。因此说,《黑与红》作者的创作路子符合了这一时代特征,而且具有率先垂范、率先实践并获得成功的先机和经验,值得肯定。

筹拍电视剧《黑与红》导演姚远从影视的角度说:我非常看重《黑与红》这本反映矿工生活的很接地气的书,我认为有着不菲的社会意义和市场潜力,这就是决定将它拍成电视连续剧的推力。在表现手法上,我们力求突破,做出反响煤矿题材影视作品的感觉来。

煤矿作家杨智华:《黑与红》好就好在真实自然,原汁原味。阅读这部作品,给人耳目一新,闪亮的矿灯扑面而来,呛人的炮烟也扑面而来,一下子就进入了煤矿井下八百米深处。写作手法与传统技巧明显不同,既有小说的描写,又有报告文学的抒情,直截了当,直抒胸臆,给人以回肠荡气的心灵震撼。

《延河》杂志副主编姚逸仙:《黑与红》作品信息量大,时间跨度之长,涉及近百人物出场,作者能神游自然驾驭,在接近真实的基础上,塑造出一个一个具有时代烙印的矿工高大形象,艺术构思巧妙,阅读起来真实而亲切,随着时间的推移,煤炭工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这部作品除了文学价值以外,具有针对性的史料价值。所以贾平凹给作品做如此评价:《黑与红》是对煤矿工人的炭笔素描,文笔粗犷大气,率真又饱含深情,氛围也很凄美,是一幅

反映当代矿工生活的斑斓画卷。阅读它,就像用粗瓷大碗豪饮西凤酒,香在嘴里,烫在心头,热到脚底。(作者笔名琼花,中学语文教师,陕西省能化作协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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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工 血性 人性

——感悟《黑与红》作者王成祥笔下的采煤班长马俊山

/高毕勇

之所以用矿工、血性、人性作为我读《黑与红》这部纯粹表现矿工生活题材小说的题目,是因为我本身就是煤矿工人、作者,还与书中众多的人物有着同样的经历,地层深处别样人生,感悟深切,对作品有着非同一般的理解。

文学是人学,小说成功与否,主要是看人物命运刻画如何。《黑与红》作品中涉及近百个人物,通过不同人的行动轨迹,衬托中国煤炭工业的辉煌成就。作者对重要节点上所发生重大事件叙述的非常详细,又将人物贯穿其中,将人的活动和环境紧密结合,以独特的文字表现形式,烘托气氛,感染读者,这是作品成功的一大特点。尤其是采煤班长马俊山的出现,虽然不到三分之一,马班长因死而谢幕,但由于作者成功的塑造,马班长成为提携整个作品的灵魂。从性格写起、命运,直至生命终结,还原了一个真实煤矿工人复杂、充满矛盾,不按常规出牌,与命运抗争中的心理演变。“采煤班长马俊山,撕裂着嗓子大声地喊道:‘狗日的不要把你们一个一个的睡死了,都给老子滚起来往里冲,把那几根柱子整出来!睁大眼睛看,老顶眼看就要大面积塌下来,柱子埋到里面拔不出来,都是狗熊一堆’。”接下来,“马班长虽然大声地喊着,但其实心里最清楚,大伙儿跟着自己连轴转,累得不成样子了,不说骂爹骂娘,就是从每个人的头上踢上几脚,也没有谁动弹。只有自己一马当先了。他猛地从地上蹦起来,紧紧腰带,憋住劲,一个箭步冲进了工作面……”没有豪言壮语,没有华丽的词语,却震撼的能让井底下的石头掉渣,同这些只有在煤矿井下这样特殊环境下,发出和正常人不一样的声音,才能树立起煤矿班长真实、有血有肉的立体化形象。这就是煤矿工人,读着过瘾、解馋。

作者王成祥本身也当过煤矿井下的采煤班长,他最了解矿工的喜怒哀乐,生死离别,所以才能写出真情实感,笔下的人物才能有血有肉。作者感言:“提笔之前,对所涉及的人物脉络,做了细致梳理,一年后,用键盘敲出了这部长篇小说的第一个字。除了讲故事,更重要的是反映这个时代,用这个时代的人衬托出煤炭工业发展的辉煌成就”。

读《黑与红》,无不被人的命运以及人物描写生动场景打动,以第三章“激情与险恶”描写马俊山班长为例,“看上去六十岁的样子,个子不高还驼背,身材瘦小,体重超不过五十公斤,满脸胡须,两只眼睛老是瞟着看人,给人的第一印象极不正经,匪气很重”。读到这段文字,我顿生惆怅:六十岁的人,甲子之年了,怎么还拼搏在这艰难困苦、险象环生的生产一线?领导是不是忒不近人情了?!然,就是这位身材瘦小,天生驼背的马俊山班长,却是作家最为熟悉,倾力塑造的典型人物:在釆煤工作面的所作所为,无不惊天动地泣鬼神。

文学,尤其是小说,离不开人物。《黑与红》在煤矿典型的环境下,有了马俊山这样个性鲜明、特点突出的人物支撑,且是开篇就让鲜活人物出场,紧紧抓住读者,为后来较长篇幅描写马班长在急、难、险、重任务面前,有勇有谋、敢于承担、善于指挥;在重大难题面前,一马当先、虎口拔牙埋下了伏笔。即使不懂煤矿的读者,也为之感动,情不自禁地拍案而起。马班长,是煤矿产业大军里的金刚钻,是千百个“金刚钻”当中的精品缩影,铮铮铁骨的男子汉。

读《黑与红》勾起我对煤矿岁月的回忆。退休前,本人长期生活、工作、学习在煤矿,也曾经在水、火、顶板、煤尘、瓦斯“五毒”俱全的千米深处,摸爬滚打在苦、脏、累、险的生产一线,饱尝了不见阳光,没有白天黑夜挖煤的艰辛。2019年秋,有幸得到这本厚重的《黑与红》,逐字逐句,逐篇逐章进行反复研读。小说还原了改革开放初期煤炭工业恢弘发展的壮观场景,以班长马俊山为代表的那个时代鳌北煤矿人,在国家工作重心转移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转折点上,煤炭能源需求与日俱增的大背景下,为了缓解缺煤的危机,他们挑战极限,做出了非凡的业绩。

人物刻画是文学之魂,是衡量作品成败的重要因素。如何塑造有浓厚时代气息,有血有肉、个性鲜明的人和事,离不开对典型环境的再造。《黑与红》人物众多,有一线挖煤的普通工人、班组长、队长和矿级、矿务局局长以及省长,还有春娥、井秋香、李巧风等矿工家属,在纷纷登场亮相时,作者颇费苦心,还是以高潮没有到来就退场的马俊山班长为例,这个硬汉形象,在我心目中留下永不消失的震撼。写作中,作者抓住了人物性格的特点,通过细微的情节描述,凸显出人性灵魂的尊严,避免主观臆断的合理想象。用恢弘壮观、气势磅礴的井下场景烘托个性,入木刻画。每一个段落,甚或每个字句,都经过反复雕琢,力求于精准,耐人寻味。使这个富有传奇色彩的煤矿硬汉形象鲜活、生动、明朗。

马俊山是一个疾恶如仇的性情中人,对自己看不惯的人和事,不分场合、不论职位高低、不论贫贱与富贵,敢直言顶撞,一旦急起来,还破口大骂。如新任矿总工程师溪石彬,由于对生产管理吃不透,主观臆断,在工人即将下井的班前会上,大讲特讲对生产的三大构想,惹恼了急着下井的马班长,只见他猛一下站起来叫道,“溪总,你这话说给领导听去,什么构想不构想,关我们屁事。工人是凭干活吃饭,耽误下井时间谁给工资?少给我们说没用的蛋球话。”溪石彬没想到会突然遇到这么一个程咬金,觉得受到羞辱。溪石彬质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处分你”。马俊山更是火冒三千丈,从椅子上蹦将起来,用他粗壮有力的手,指着溪石彬的鼻子,嗓门调到高八度:“我叫马俊山,外号马寡子,你是个什么锤子,敢收拾我?收拾我的人他妈还没有生出来呢!你小子不信试试看。赶快他妈的给我下井,说完把门啪地一甩,走了。”这样的场景,犹如《三国演义》中的关羽、张飞,《水浒传》里的李逵、武松等传神人物,栩栩如生,跃然于纸上。

正是《黑与红》有非同一般的语言特色,巧妙运用现实主义表现手法,赢得当今文坛大家的赞誉。贾平凹:“王成祥的《黑与红》,是对煤矿工人的炭笔素描。文笔粗犷大气,率真又饱含深情,是一幅反映当代矿工生活的斑斓画卷。”陈忠实:“这个作家长期生活在煤矿,他身在其中而不司空见惯,仍然保持着对煤矿生活变化很敏感的一根神经,写出了反映煤矿生活非常好的文学作品。”中国煤矿作协主席刘庆邦作序: “作品是直接表达煤矿工人生存、生活状态的现实主义题材,里里外外浸润着劳动者的汗水,荡漾着浓郁的煤香。正能量,原滋味,有故事,符合大众读者特别是煤矿读者的口味,也符合接地气讴歌劳动者的形式的新时代要求”。

煤炭,作为工业的粮食,需要有人深入到地下开采。而800米深处,环境阴森,人人皆知的险恶之地。人们谈论煤矿,都是以事故多发、死亡率高为缄口。尤其是生产条件落后,机械化程度低劣的煤矿甚亦。事实证明,干煤矿如履薄冰,像走钢丝。在煤矿井下那恶劣的环境下劳作的矿工,每当顶板来压,每当发生透水,每当出现瓦斯爆炸,常常是束手无策。笔者深感煤矿这个特殊行业“命运共同体”显得尤为重要。王成祥笔下的采煤班长马俊山,每当遇到重大事故发生的关键时刻,他像一颗无所畏惧的“克星”,像一个视死如归的“煤神”,闯过一道道险恶的鬼门关,战胜了一次又一次险情。但在一次大冒顶事故中,面对老顶来压,工作面遇到摧毁的危急关头,他推开了缺乏实际操作经验的大学生副总工程师,带着熟练工人田宝琪,奋不顾身冲进险区,就连牺牲的姿势,也是将田宝琪护在身下……最终葬身于八百米深处。

在大自然面前,人们显得那么的渺小、无奈,而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才能考验一个人的毅力,激发出人性的精神火花。无情的冒顶,让这个倔强性的汉子命丧黄泉。然而,马俊山班长的死,和众多煤矿井下遇难者一样,盖棺论定为“违章”所致——煤矿的普遍现象——不知有多少“马俊山”隐忍着、愤懑着。马班长说过“不违章,还想出煤?”一种无可奈何的合情合理。似乎只有这样,像千万个马班长这样的“三违”人员,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多出煤,出好煤;多进尺,进好尺;才可以在生产遇到非常困难的时刻,不顾个人安危,违章指挥,违章蛮干。小说通过用电影蒙太奇的情节设置,让马班长一次次化险为夷,一次次立下功劳。

“我的作品是通过一次次事故发生前后矿工的心态演变,描摹灾难过程,在死亡面前反映马俊山等矿工人性的光辉。如果没有对矿难等描写引出矛盾冲突以及人性的裂变,整个作品就失去了立体感。”作者在书中这样描写:“马班长以胆识过人和奋勇当先的违章操作著名,最终也以桀骜不驯的特点命归原点——这盏富有传奇又有争议的油灯灭了,就这样悲壮地走了,走得和他的性格一样的干脆、壮烈,走完了他实际年龄六十一岁的人生历程。尊敬他和曾经反对过他的人,都发出同情之心。”读到这样的情节,本人不由得想把自己的一篇日记抄录于此:“1979年1月1日。新年第一天,按照矿上采掘放高产安排,在党政工团的号召下,全矿上下,决心以优异的成绩实现元月开门红。然不幸,我们掘进三队所施工的切眼巷道,夜班发生了煤与瓦斯突出。好在当班瓦斯检查员瞬间发现煤层劈裂啪啦的闷雷声。当煤壁出现震动,顶板压力将支架挤压爆出脆裂的响动时,瓦检员一声‘快跑’,迅速把工友们从掘进头及时撒出。要不然,新年的第一班,我们小组的九条性命,就可能见了阎王爷,成为地狱冤魂。”在此,我想说:如果当班瓦斯检查员一时疏忽失职,那将是……

食色,性也。爱情,煤矿文学不可或缺的命题。男人是煤矿主色调。在男人主宰登场煤矿这个特殊的行业,像炮火硝烟弥漫的战争,常常让女人走开。与异性分离的矿工,恰有强烈的欲望,更需要爱情,更渴望得到女人。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矿工群体,无不热衷于性的话题。王成祥笔下的马俊山,既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矿工形象,也是一个七情六欲的性情男人。赵蕾在《中国煤矿文学论稿》阐释道:“煤矿是男性欲望天然的生产所和激发地。井下的强体力劳动让矿工很快就拥有了健硕的肌肉,更富有蓬勃的生理欲求。也保持身心的健康和平衡。在井下说说黄段子,以粗话骂人解闷、消遣,实属常事。”因了马班长爱在井下讲黄段子逗乐子,被大伙起了诨号“马寡子”。有一次,马班长黑暗里错对下井支援高产的侄女开心取笑。当他发觉后,无地自容,羞愧得直拿拳头捣自己的脸。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再没听到马班长讲黄段子的声音了。在这里,作家卖了一个关子,对于刻画马俊山班长这样一个英雄人物的形象,起到了有力的映衬作用,深谙其妙趣。刘庆邦在他的长篇小说《黑白男女》中对这种现象,予以认可地写道:在工作面跟班的队长、班长,从不反对手下在劳动场合谈女人,不管手下谈的多么生动,多么下流,他们也不制止。他们已经总结出来了,女人也是生产力,不谈女人,就会影响生产力的发挥。

马俊山有老婆孩子在农村老家。像诸多的矿工一样,按照政策规定,他们一年才能够回乡探亲一次,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人性让他伪装不了正人君子。在矿上独身久了,也会本能地释放荷尔蒙。他有一个相好叫李巧凤,男人叫郭黑子。郭黑子是马班长的老乡,他们一起来矿下井。从不管家的郭黑子吃不了井下的苦,不知到什么地方鬼混去了。李巧凤带着女儿找到矿上,得到心地善良的马俊山的安顿。不知郭黑子犯什么法,在大逮捕中被枪决了。李巧凤没有脸面回老家,马班长托关系,在矿上给李巧凤安排干临时工的活。这样,马俊山与郭黑子的遗孀李巧凤,一来二去的好上了,还不由自主地吃住一起,过上了相互照顾,谁也离不开谁的日子,顺理成章的组建了另一个“家庭”。马俊山本性善良,不忘恩负义,不喜新厌旧,他始终热爱着自己的家庭,按时给家里寄钱,让妻子和女儿的生活有期盼,有依托,有保障。他还在众人面前炫耀说,老家那个是固定的,矿上这个是临时的。倘若从中国传统普遍意义的人情世故看,马俊山与李巧凤的结合,属非法同居,乃所谓的道德不容。但笔者则以为,他俩的相爱,是纯洁的,是性情男女的灵魂交融。

3月20日,在西安嘉汇汉唐书城举办 “黑暗中寻找热血,致敬每一位煤矿工作者”王成祥煤矿题材长篇小说《黑与红》分享沙龙活动,众多文学评论家、作家、学者,给予作品很高的赞扬,称《黑与红》是一部展现我国煤炭工业辉煌发展的创业史,也是一部煤炭人励志奋斗的正气歌。(高毕勇 煤矿作家,供职于贵州国有煤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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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腔热血无悔奉献 “黑金”精神薪火传承

---读王成祥煤矿题材长篇小说《黑与红》

/李绪强

最近,我细细品读了作家王成祥的《黑与红》,深深地被这恢弘壮阔的煤矿发展历程所震撼、所感动,煤矿环境的超写实描写使人身临其境,一个个性格鲜明、饱含真情的人物跃然纸上,马班长、肖伟光、姚大勇等平凡而伟大、渺小而崇高的煤矿开拓者仿佛就在眼前、就在身边。

《黑与红》讲述的是改革开放初期,在国家大量需要煤炭的时代背景下,一批追求梦想的农民工,来到鳌北煤矿800米深处演绎人生。作者不拘泥于小说传统的写作手法,不刻意追求故事情节的跌宕起伏,而是以叙事的口吻层层道来,将生活中真实生动的一面呈现给读者。粗犷、豪放、激情、凄美,是作品的主色调。阅读它,就像乘坐着矿工下井的罐笼,一步步深入到那黑色而神秘的世界,走进了矿工斑斓多彩的生活。

同为煤矿人,我从事煤炭行业工作近三十年,曾经也在一线与采掘区队的工人一起摸爬滚打,与《黑与红》中煤矿深入细致的描写和人物塑造产生了深深的共鸣,那种煤矿人质朴、实干、粗犷和奋进的精神一代代传承、一代代升华。黑金滚滚,是几代煤矿人挥洒汗水、敬业奉献的最好回报;红焰涛涛,已成为国家经济快速发展、民族富强的强大力量。

奉献和热爱,“黑金”精神薪火传承。《黑与红》中刻画了许多血肉丰满、个性鲜明的煤矿人,其中马俊山是一名平凡的生产班长,但平凡的背后有着不平凡的动人事迹。“看上去有六十岁的样子,个子不高还驼背,身材矮小,体重超不过五十公斤,满脸胡须,两只眼睛老是瞟着看人,看着不正经,还有些匪气。大家都把马班长叫马寡子。”如此其貌不扬、平庸无奇的农民却在鳌北煤矿的井下向我们展现了什么是奉献和热爱:“你们一个个都是死人,像这样排到猴年马月,还想要工资,喝西北风去吧!把裤子都给我脱了,顺着电缆线往里摸,找水泵。他首先脱了,拿了根搪采棍探路,一手拽着电缆往里走。”在面对机尾回风巷两个原班没有排水了,一台大功率的水泵已经被淹的困难情况下,马班长话糙理端,身先士卒,带头跳进乌黑的水里寻找水泵。在工作面设备回收时,面对糟糕的工作面条件,由于过断层,顶板压力全部集中在那几个要回收的柱子上,无异于虎口拔牙。“此刻的马班长好像整个工作面就他一个人一样专注,只见他左腿向前弓着,右腿向后蹬直,脚后跟抬起来,身子前倾,屁股后压,浑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右脚尖上,右手拿锤,左手把在身后一根吃紧的柱子,一旦顶板石头跟了下来,便于迅速后退。这种架势,就像非洲草原上的瞪羚在鳄鱼河饮水,高度警惕,随时准备逃生。”这是一心只想着生产、一心只想着出煤、一心只想着跟着自己的这帮弟兄的马班长,一次次破除万难,一次次化险为夷,最后把自己的一切奉献在了心爱的煤矿一线。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煤矿一线工作者,在那个年代、那种工作环境下,散发出的这种无私奉献、艰苦奋斗、任劳任怨、吃苦耐劳的“黑金”精神,值得我们新时代的煤矿工作者学习、传承和大力弘扬。

榜样的力量,不断挑战和超越。鳌北煤矿五十年的发展历程中势必面临着资源枯竭、接续调整的问题和挑战,“采五”这一全国基层区队品牌的榜样力量在人员划拨至玉玺煤矿继续得到凸显,玉玺煤矿的综采队秉承了“采五”品牌精神,在新的制高点上再出发。一直以来,煤矿工人带着文化水平不高、思想观念陈旧等标签,得不到社会尊重,但鳌北煤矿借助新煤矿、新装备和新机遇,不断提高煤矿工人的知识水平和思想认识,凭借强大的精神传承力量和顽强的意志力创造出新的辉煌。“玉玺煤矿庞大的采煤和掘进机,在姚大勇他们连续三个月不分昼夜的辛勤努力下,解决了无数个前所未有的技术难题,一路闯关,已经全部安全下井,各项指标符合标准,外国专家竖起大拇指,惊喜地对姚大勇说,“真厉害!没有一点问题。”鳌北煤矿采煤五队的顽强拼搏、直面困难的强大精神在玉玺煤矿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这种精神不但是在实际生产中体现,更是在煤矿的管理和运行上发扬光大。

合上《黑与红》,我沉思良久,眼前仿佛又看到了一列列满载煤炭的火车,吞云吐雾、鸣着长笛沿着河边的铁轨驶向远方;又想象着在数百米之下煤海,马班长等矿工们光着膀子,猫下身子,一锤一锤敲击柱子,咣咣咣的敲击声在幽深的巷道里回响;想象着那个年代的煤矿人与大自然的残酷斗争,一个个血淋淋的事故触目惊心,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奉献给了矿山、奉献给了他们热爱的事业,为如今智能化、智慧化煤矿的建设打下了坚实基础、积累了丰富经验。

煤炭是黑色的,开采煤炭的矿工是黑色的汉子,他们劳动的场景在井下,是不见日月的黑色世界。然而,矿工们的心却是红的,他们挖出的煤,被人们称为“乌金”,然而“乌金”能量转换后喷发出红色的火焰,温暖了整个世界,这是一群可歌可泣的矿工兄弟,他们用滚烫的热血书写了奉献的一生,他们的坚韧顽强、勇往直前的精神不断传承,他们用滚滚“黑金”为国家做出不可磨灭的功绩,每一步发展展示出的传奇故事和辉煌将被永远铭记!(作者系陕西省能化作协秘书长)

 


第12期总第200期
2023年1月2日
ISSN:1671-749X
CN:61-1382/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