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CJ中国应用型核心期刊

地学、煤炭领域高质量科技期刊

中国核心期刊(遴选)数据库收录期刊

中国学术期刊综合评价数据库统计源期刊

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全文收录期刊

CCAJ 数字化优秀期刊

陕西省优秀科技期刊

陕西省科技期刊精品期刊

《天空飘走一朵云》长篇小说连载第13期

发布时间:2024-10-09编辑:世君

《天空飘走一朵云》长篇小说连载第13

/任来虎

 

二十五

又到一年毕业之际,莘莘学子即将告别校园,奔赴工作岗位,迈出自己工作生涯的第一步。 

田菲拿到了派遣证后主动要求到煤城工作,今天就要去单位报到了。卢阳天不亮就从煤城出发,中午就赶到了学校,两人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王叔叔和母亲,然后一同坐车,风尘仆仆地向煤城疾驰而去。

出了车站,卢阳带田菲品尝了煤城小吃“咸汤面”,田菲有点不解,关中人都知道油泼面、臊子面等,咸汤面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和品尝。她边吃边和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板娘聊了起来,想知道这种小吃的来历。

老板娘笑了笑说:“看你也不是当地人,那我就给你说说我们咸汤面的来历吧。”老板娘招呼完吃饭的客人,喝了一口罐头瓶子里泡的浓茶,坐在凳子上给他们聊起了咸汤面的来历。

“在煤城,咸汤面是有悠久历史的,根据民间流传的说法,唐朝时期,煤城耀州一带,河流密布,气候潮湿,人们易患风湿类疾病,唐代名医孙思邈精选了几种既能增加食品美味,又能抵御湿寒的中草药,加工成调料粉,送给当地的人们食用,当时人们主要以面食为主,因此用其做成了咸汤面。 

“不过,咸汤面做法也很复杂,发面要从前一天晚上做起,和面时要用适量碱水将面粉反复揉好,扯成或宽或窄的面条,煮熟后捞出,待面凉透后,拌上熟油,储存在盘里待用。

“待到第二天清晨,将下过面的汤烧开,放入食盐、小茴香、大茴香、花椒、胡椒、丁香和桂圆等十几种原料配成的料包,加上豆腐片和捏碎的豆腐块。将白里透黄的面条,用烧开的滚汤接连浸透几遍,将面透热后,浇上原汤,再加上一点生姜末、葱花、韭菜,点缀上一勺油泼辣子,一碗香喷喷的咸汤面就完成了,香气四溢,让食客食欲大增。

“过去咸汤面主要是做苦力的人吃,连汤带面,不但可以顶饱,还可以疏肝理气,健脾养胃。当然,像你们不下苦的读书人,也就是吃个特色和味道,是不姑娘?”

老板娘说了一大堆,他俩早已经饥肠辘辘了。他们听完后,香香地吃完了一碗面,最后连汤也喝了。但今天对田菲而言,这碗咸汤面是她踏上煤城吃的第一顿可口的面食了。

临走时,她又看了一眼厚重的陶瓷老碗,仔细端详后,端起来又放下,笑呵呵地说:“卢阳啊,这么大的老碗啊,真是秦人饮食文化的象征啊。”

“这就叫大碗吃面,碗厚不烫手,看着都有胃口嘛!”卢阳高兴地说了几句,擦擦嘴角的红油和脸上的热汗,精神饱满地提着田菲的行李,向田菲单位走去。

下午报到后,一切安排妥当,卢阳想完成自己的一份心愿,便带着田菲来到煤城最大的新风百货商店。他在一楼的黄金珠宝柜台给田菲买了一枚自己早已经看好的黄金戒指,看着田菲戴上了金灿灿的戒指,卢阳深情地望着她说:“田菲啊,戒指二字是有含义的,你知道吗?”

田菲听完摇摇头,卢阳看着她继续说:“戒指的戒字,它的意思是借你一辈子,戒指的指字,意思是只为和你在一起,是你我对未来最好的宣誓,始于你,终于你。所以,田菲,我爱你一辈子。”

听着卢阳的表白,田菲心里温暖如春,甜蜜而幸福的微笑始终挂在她俊俏的脸上。

晚饭后,卢阳带着田菲来到了人民公园,人民公园沿漆水河而建,四周柳枝婀娜,随风飘舞。后面是巍峨的大山,顺着蜿蜒的台阶拾级而上,半山腰有一座亭子,大红的柱子支撑着伞状的亭面,四周飞檐挂铃,在晚风中叮当作响。

此时,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两人坐在亭子下面,田菲紧紧地靠在卢阳的胸前,卢阳把她抱在怀里,时不时地俯下头,深情吻着田菲。

四周空旷无人,蛐蛐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偶尔一只小鸟飞进亭子,又扑棱棱地飞向远方。卢阳轻轻地解开了她衬衫的纽扣,抚摸着田菲圆润、丰盈的双乳。

突然间,她一把推开了卢阳,伏在他的耳旁说:“你不要动了,再动我就受不了啦,这荒郊野外的,怪吓人的。”说完,赶紧扣上了衬衫的纽扣。

卢阳抬起头来,突然想起了一首元代诗人张劭的两句诗:“融酥年纪好韶华,春盎双峰玉有芽。”刚刚读完,田菲就在他的大腿上拧了一把,疼得他啊呀一声后,紧紧地抱住田菲,享受着一份难得的激情与温暖。

一阵清风吹来,凉爽舒适,一钩弯月挂在天边,田菲望着天上的繁星,问道:“卢阳,你会对我好一辈子吗?”

“那当然了,不对你好对谁好啊。今晚繁星明月做证,我卢阳这辈子要与田菲女士白头到老,永不分离。”卢阳说完,田菲把头埋在卢阳的怀里,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

“咦,这里怎么还有一对恋人,让老子看看这个小妞长得怎么样?”正当两人沉浸在幸福的氛围中的时候,来了两个留着长发的年轻人。

卢阳听到有人说话,头发根立马竖了起来,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一个长发的家伙一把就把田菲拉了起来,摸着她的脸蛋和下巴露出一脸的淫笑。说时迟那时快,卢阳一个箭步冲过去,扭身一肘击在他的腰部,回身一拳打过去,那家伙扑通一声仰面躺在了地上。

另外一个见同伙倒地,顺手拿起地上的砖块,迎面朝卢阳扔了过来,他立即双拳紧握挡在脸前,砖块就砸在了他的手上,立马鲜血直流。卢阳顺势下蹲,一个扫堂腿过去,那家伙仰面倒在了地上,还没有等卢阳反应过来,刚才击倒的那个抓住卢阳的小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几乎撕下了一块肉。卢阳大吼一声,奋力跳了起来,落下的时候,双脚踩在了那家伙的肚子上,那家伙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第二个倒地的又爬了起来,只见卢阳飞起一脚,正中那家伙的裆部,只听啊呀一声,对方便伏在地面上痛苦地扭曲着身体,蜷成一团。

卢阳拉起瑟瑟发抖的田菲,顺着小道一路小跑,奔下大坡,一口气跑出了人民公园。此时,他的手背上、小腿上鲜血直流,田菲惊恐地扶着他去了市人民医院。大夫立即清洗和缝合了伤口,包扎好后,给他挂上一瓶吊针,告诉他必须要消炎,因为天热,又是咬伤,创伤面也大。

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卢阳才觉得腿上疼得有点钻心,紧紧地攥着田菲的手。

田菲用手绢给他擦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心疼地看着他,眼泪不由自主地流淌了下来。

卢阳看田菲哭了,就笑了笑安慰她说:“田菲,你不要哭,也不要怕,我没有告诉你,我年轻的时候跟着爷爷练过武术,不要说他们两个,就是再来两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好了,不要说大话了,练过武术自己还受伤了。”田菲说完,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又替他擦擦额头和鼻尖上的汗水,她心里明白,肯定很痛,尤其还咬掉了一块肉啊。

卢阳真的练过武术,只是他出手很轻,每次击中的都是要害部位,如果下手重了,是会出人命的,自己刚刚走出农村参加工作,如果惹下官司,那就前功尽弃了,他的心里是有数的。

第一天踏入煤城,田菲不但品尝了美食,而且享受了与卢阳相逢的幸福恋情,但也经历了惊心动魄的打斗,让自己的心一会儿飘在空中,一会儿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等她心里平静下来的时候,才隐隐地觉得,身处煤城,以后的生活必定会让她难以预料啊,人生就是这样,不是幸福就是痛苦,福祸相伴啊。

卢阳出院后,田菲开始了自己的财务工作。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工作第五天的时候,保险柜的钥匙不知道被她丢在了哪里,恰好领导出差着急用钱,急得田菲满头大汗,吓得伏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陈经理知道事情的经过后,来到财务科,一边安慰田菲,一边找人想办法打开保险柜。整个过程中,领导和蔼可亲,从头到尾说话总是笑容满面的,一副佛面慈心、善解人意的样子,让田菲胆怯的心逐渐地平静了下来。

保险柜最终被工人用电钻打眼的方式打开了,重新配了新锁,但领导慈眉善目的外表,言语如慈父般的关切,让田菲心里顿时如春风拂过心头,感激地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两个月后,田菲和卢阳在煤城饭店举办了婚礼,两人开始了自己甜蜜而幸福的婚姻生活。

谷鸽与大个子经常从矿上来到煤城,四人常常相聚,田菲能调出可口的凉菜,谷鸽能做出筋道的手擀面,卢阳与大个子一见面,总要喝点辣酒,从此以后,田菲与谷鸽两人亲如姐妹,卢阳与大个子两人情同手足,两家人的交往亲密无间,诚挚而和谐。

二十六

大个子迷恋上了谷鸽的身体,在井下工作的时候,也会想起老婆身体,情欲特别的亢奋,以至于操作风钻的时候,也会心不在焉,好几次差点酿成事故。回到家里,只要不上班,不论晚上还是早晨,总要把谷鸽折腾得筋疲力尽,他才罢手。

但不知怎么了,几个月了,谷鸽始终怀不上孩子。

大个子有个嗜好,晚上喜欢裸睡,结婚后,也不允许谷鸽穿一件衣服,哪怕是短裤。他夜里用自己的长胳膊把谷鸽搂在怀里,一开始的时候,谷鸽还觉得自己幸福温暖,可久而久之,自己的身体就吃不消了,小毛病也来了,白天腰疼得厉害。而大个子却精力旺盛,随时起兴,哪怕她在梦中,也会强行夫妻之事,以至于谷鸽上班工作的时候,常常迷迷瞪瞪,设计和画图的时候,往往出错。

谷鸽今天受到了科长的批评,晚上睡觉前与大个子发生了争吵。她穿上睡衣,与大个子分床而睡,坚决不让他近身,而且给他立下规矩,每月上班的时候,不允许他来做爱,只有休假的时候,才允许他没完没了地折腾,每次他尽兴了,而谷鸽却强忍住泪水,浑身像散架一样。

起初,大个子还有点不太适应,总是纠缠着谷鸽想要发泄一下,在谷鸽强烈的反抗和要求下,他也没有了脾气,干脆睡觉前,拿出一瓶辣酒,咕咚咕咚喝上几口,然后晕晕乎乎地睡着了。

自从立下规矩后,两人工作起来都有了精神,尤其是大个子所从事的井下采煤工作,危险系数高,必须全神贯注。这样的生活节奏,一旦形成了习惯,谷鸽也能专心地工作了,对大个子井下工作的安全也就少操心了。

可煤矿井下的工作往往充满着危险,今天还是出事了。

一位新来的工人攉煤的时候,被落下的巨大煤块砸断了左腿,人被小四川几个刨出来后,赶紧升井送到了医院。而高筒靴子里,留下了半截子砸成肉酱的左腿和左脚,大个子心惊肉跳地提在手里,送到了区队调度室,只能看区队长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大个子下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他把靴子放在区队长的桌子旁边说:“队长,这是受伤工人的左腿和左脚,你看这咋办?”

区队长凑过来一看,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团肉酱了,立马发火了,捂着鼻子大骂:“你狗日的大个子,都不会多个心眼,扔到回填区不就是了,还提上来干啥?怪瘆人的。”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在区队长办公室里弥漫,区队长恶心地呕吐起来。大个子想了想说:“队长,我是看能不能把这送到医院去,看能给接上不?”

队长漱了漱口,靠着窗户吐了出去,回过头看着大个子说:“你脑子进水了,都砸成肉酱了,还能接上?快把它放到墙角,提在手里怪吓人的。”此时,窗户外面传来了一声火车的汽笛声,区队长立马说:“这都成了肉酱了,放这咋办?大个子,快提到外面去,火车装煤过来了,扔到火车上去,拉到电厂烧了最好。”

“哦。”大个子迟疑了一会儿,想了想,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现在就是埋都不知道该埋到哪里去,干脆提到区队办公室后面,见煤车缓缓地驶过,他一甩手扔到了一节车皮里。区队长和他站在那里,看着火车渐渐地远去,两人回到办公室,都不言语,唉声叹气地整整抽了两包烟。大个子晚上也没有回家,窝在区队长办公室的沙发上似睡非睡地过了一晚。

天亮的时候,他才低垂着头,慢悠悠地回家。走到自己家门口时,大个子掏出一个空烟盒,用火柴点燃后,绕着自己身子前前后后地燎了几下,扔在门口的地面上,然后迈开长腿,从火苗上跨了过去,这才掏出钥匙开了门,谷鸽见他在门口点火,一股烟火味,问他咋了?

大个子什么话没有说,进门抱住谷鸽哭了起来。过了会儿,谷鸽总算安慰他平静了下来,大个子坐在沙发上抽烟,谷鸽走进厨房给他做好两个荷包蛋端了出来,放到茶几上的时候才问他:“昨晚夜班怎么了,遇到什么伤心事了,一大早哭得伤心的?”

“唉,昨晚出事了,一位新来的工人腿被砸断了,你没有见那血淋淋的场面,想起来都后怕,脊背后面都发凉。”大个子捻灭了手中的纸烟,把荷包蛋推给谷鸽,“我吃不下去,有点反胃,你自己吃了早早上班去吧,我去睡一会儿。”说完,起身走进了卧室。

但是,和区队长扔靴子的事情,大个子本来想给谷鸽说,但他又怕她骂自己做事粗鲁,没有人性,干脆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与任何人提一个字。

刚刚睡了一会儿,他就做梦梦到自己正靠在城墙角晒太阳,城墙突然间倒塌下来,把他和晒太阳的几个人全部压在下面了。他大口地喘气,只能听到村里人凄惨的号叫声,一摸自己的头和脸,满手的血污。他大吼一声坐了起来,脸上大汗淋漓,胸口怦怦地直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做噩梦了。他干脆不睡了,点上一支烟,倒了一玻璃杯酒喝了,靠在床头上魂不守舍。

谷鸽上班的时候,也听人说昨晚夜班出了事故,想着大个子整天在采煤一线上班,时间长了自然会有安全风险,她寻思着对策,想找个机会去生产矿长那里说说,看能否把大个子调到二线,像运输队或者机电队等,省得他去下井自己老是提心吊胆。

机电公司大院里,田菲认真地登记着现金及银行日记账,快下班的时候,她在楼梯口碰到了陈经理,陈经理笑着问她:“丫头,工作适应了吧?”

“适应了,我还要谢谢陈经理,上次出事可把我吓坏了,有时间了我可要去谢谢您的。”田菲边走边和陈经理聊着小心地下了楼。

陈经理走出楼门的时候,对田菲说:“好啊,哪天来家里坐坐,你姨在矿区医院上班,认识一下也好,以后有什么事情了,她还能给你帮忙的,是不?”

“那太好了,我一定去拜访您的,陈经理,您慢走。”

陈经理回头看了看田菲,感觉这个小女子挺懂事又有礼貌,是个工作的好苗子,也是个不错的女子。农村长大的娃,都比较朴实能干。想到这里,他回头笑了笑,招了招手,坐着小车出了公司的大门。

周末的时候,田菲买了些苹果和几瓶罐头,带着卢阳,来到了矿区家属院,来拜访陈经理。敲开大门,陈经理一看是田菲来了,呵呵地笑着说:“快进门,快进门,这是我爱人,也姓陈。老伴,我们单位小田来了,快倒水。”

“陈经理好,今天是周末,我们俩都休息,我带着卢阳来拜访您,认个门。陈经理,这是我爱人卢阳。

“好、好,快进门。”陈经理热情地招呼着他们两个进了屋子。

陈经理的爱人和孩子都从屋子里出来迎接他们,一家人看起来特别的热情。

陈经理爱人对孩子说:“快叫阿姨和叔叔,阿姨和叔叔都是大学生,你要好好地向他们学习的。”

“阿姨好,叔叔好。”陈经理儿子说完,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就进屋学习去了。陈经理对田菲说:“孩子上高中了,学习也挺紧张的,以后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你们二位大学生可要给孩子好好辅导辅导。”

田菲看着已经快和陈经理个头一样高的孩子,答应了陈经理:

“那没有问题,以后每个周末没事了,我们就来给孩子辅导辅导。”

两人在陈经理家坐了一会儿,就推托有事要走,陈经理爱人告诉田菲:“女子,我在矿区医院妇产科上班,以后有什么事了只管来找阿姨啊。现在都提倡优生优育,抓紧时间要小宝宝啊。”

田菲听完笑了笑,向他们告辞后,和卢阳一起下了楼,陈经理和爱人一直看着他俩拐过楼梯,才关门进屋。

卢阳边走边问田菲:“阿姨让我们早点要小宝宝,是不是该做打算了,不能老是怕怀上小孩,我想当爸了。”

田菲停下脚步,郑重地看着卢阳说:“我本来不打算这么早要孩子,我们刚刚参加工作,什么都是刚刚开始,你可要想好啊,要了孩子我们的负担就重了。”

卢阳微笑着说:“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说完,拉着田菲出了家属院的大门。

晚上,卢阳搂住田菲,田菲想起了陈经理爱人的话语,早点要个小宝宝,想到这里她笑了,在卢阳的耳边轻轻地说:“卢阳,今晚就看你了,我想好了,今晚要个小宝宝。”说完,她紧紧地抱住了卢阳的腰。

一个月后,田菲发现自己没有来例假,就去矿区医院找了陈阿姨做了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后,陈阿姨高兴地说:“田菲啊,你要做妈妈了,恭喜你啊。回去要注意营养,不要做剧烈运动,而且不能和你爱人再同房了,记住。”

田菲听完,拿着检查结果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非常高兴,似乎想从检查结果里看到美丽可爱小宝宝的样子,她高兴得手舞足蹈。

出了陈阿姨的办公室,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遍又一遍地轻轻摸着自己还扁平的肚子,竟然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田菲把自己怀孕的消息,第一个告诉了谷鸽。而谷鸽听到田菲怀孕的消息,虽然也很高兴,但心里却有种难言的惆怅。她摸摸自己平平的肚子,想着正常来的例假,心里替田菲高兴,也怨自己不争气的肚子,始终不能给大个子怀个孩子。想到这里,她算了算日子,也不管大个子明天下井不下井,打算让他过个年。

晚饭后,谷鸽去楼下的澡堂洗净身体,回到家后,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坐在大个子的旁边,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大个子觉得好闻,就凑到谷鸽的跟前,突然间吻了她一下,谷鸽也没有拒绝,微笑着说:“大个子,去把你的身体洗洗去。”

“为啥要洗洗?”大个子装作糊涂地问了一句。

谷鸽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眼睛里充满着期待的目光。大个子挪了下屁股,歪着头看着她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今天不是休息日啊,咋了,你想了?”

“田菲都怀孕了,我嫉妒了,你自己看吧。”

大个子哦了一声,接着说:“原来如此啊,看来是你破坏了我们的约定了。”

谷鸽嗔怒地说:“就这一次,这两天刚好是危险的日子,下不为例。”大个子听完,故意笑着说:“那还是算了吧,省得我想了你又不让我碰你,让我憋屈得难受。”

“蹬鼻子上脸,你到底去不去?”谷鸽不高兴了,有点生气地看着他,大个子还算知趣,赶紧端着脸盆到厨房倒热水去了。

这个晚上,谷鸽自觉地投怀送抱,大个子尽情地发泄,直至腰酸腿困,才安宁地倒头大睡。

自此以后,谷鸽期盼着自己能够怀孕,掐着指头算日子,可生活往往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两个月过去了,谷鸽依然没有怀孕的迹象。

几天来,谷鸽夜不能寐,干脆请了假,带着大个子来到煤城,在田菲的引导下,找陈阿姨帮忙检查一下。可从各种检查结果来看:谷鸽排卵正常,大个子属于精液异常症。

谷鸽悄悄地问陈阿姨:“阿姨,什么是精液异常症?”

陈阿姨说:“精液异常症医学上分为精液异常和精子异常两类,往往是引起不孕的主要因素。”

“那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啊?能够治疗好吗?”谷鸽急切地问道。“这种因素很复杂,比如泌尿系统疾病、性传播疾病、前列腺炎、生活工作因素等都有,目前治疗起来也比较麻烦,先吃点药,好好休息休息,下次再来检查检查,好吗?”陈阿姨说完,接着对谷鸽说,“孩子,不要着急,什么病都是来如猛虎,去如抽丝,你们好好配合,咱慢慢治疗,会好转的,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啊。”

这次来到煤城,谷鸽和大个子也没有心情和田菲、卢阳吃饭,两人闷闷不乐地回到了石凹煤矿。上了公交车,大个子一路无话,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树影,不停地唉声叹气。谷鸽看到大个子沮丧的表情更加心烦意乱,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回到家里,两人也没有食欲,躺到床上就睡了,大个子心里虽然很不愉快,但他好像就不信这个邪,人类生孩子都是自然现象,咋偏偏他还得上了不孕不育症了。他随即脱光衣服,训斥着谷鸽也脱光衣服,喘着粗气,带着不服输的气势,完成着自己的使命。

谷鸽一边配合着大个子的动作,一边眼泪直流,等他瘫软在自己身旁的时候,还替他轻轻地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她想了想说:“大个子,不要着急,我们要细水长流,还是听大夫的话,积极配合治疗,好吗?”

大个子没有说话,伏在谷鸽的身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心里想着,这该不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惩罚吧,要让他断绝子孙后代吧!唉,他太恨自己了,恨自己啊。

谷鸽好说歹说,才平复了大个子低落的情绪。他斜靠在床头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呛得谷鸽直咳嗽,也不想去说他。谷鸽知道他心里难受,就一切由着他,哪怕他想再和自己亲热一次,她也愿意配合。(未完待续......)

 


第12期总第200期
2023年1月2日
ISSN:1671-749X
CN:61-1382/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