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钟声

文/卫尚科

没通电前，学校指挥师生作息的信号就是钟声。

那时候，一切都很短缺。学校的钟，大多是一截废钢管，或一截废钢轨，只要能敲打出洪亮的声响就行。校钟多悬挂在校园中心位置，让多数师生能听见能听清。  

司钟的俗称打钟的，这工作简便易操作，只需守时按点就行，因而学校一般不会配专门校工打钟，多挑选一名学生兼任。打钟的人选基本条件应是遵守纪律、诚信守时、勤快利索。打钟的每月可享受几块钱的生活补贴，因而确定人选时，学校优先考虑家庭特殊困难的学生。

打钟的配有专用钟表，上课时放在桌头，休息时置于枕边，一天二十四小时钟表不离人，以确保按时准确地敲响钟声。那年代，钟表稀少，手表更是奢侈品，身边能够有钟表陪伴，打钟的很是荣耀的。打钟的同学都十分珍惜这份特殊的工作，十分爱惜配备的钟表，其他人是不能随便乱动乱用的。

钟声是全校师生活动的信号，是严禁乱敲乱动的。学校临时有活动需变更作息，打钟的只有接到校长或主任的指令，才会敲响钟声。再说，那时候的学生，大多都是听话懂规矩的，一般也没人随意动钟的。

校园的钟声犹如军营的号声，是有既定规则的。钟声口诀为：一下二上三开饭，起床集合一连串。

“一下”，即“铛~铛~铛”，钟锤敲一下，间隔一会，是为下课信号；“二上”，即“铛铛~铛铛~铛铛”，钟锤敲两下，间隔一会，是为上课信号，听习惯了就好像在叫大家“上课~上课~上课”；“三开饭”，即“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钟锤敲三下，间隔一会，听习惯了就好像叫大家“开饭了~开饭了~开饭了”；钟锤连续地敲，发出“铛铛铛铛铛……”不间断的响声，是为起床或集合的信号。老师和同学听到不同的钟声，就会按要求行动，从而使成百上千人的学校，一切活动井然有序。

不知从哪天起，学校通了电，钟声被电铃或广播音乐所代替，那熟悉的钟声永远留在一代人的记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