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宝鸡

文/白文峰

中国有两座城市对我有特别的意义，一座是重庆，另一座是宝鸡。因为我在重庆的谢家湾小学读完了小学，度过了童年；而女儿是在宝鸡的清姜小学。

于是，在我的人生过程和情感经历中，重庆和宝鸡就这样联系了起来。如果从山水自然上再找两个地方的联系，那就是二者在地理意义相互毗邻，发源于宝鸡境内的嘉陵江在重庆的朝天门注入长江。

我在重庆上学的时候，知道的“嘉陵江”并不是一条江，而是一种香烟的名称，或者叫香烟的商标。小男生们拾起大人们丢失的烟盒，小心翼翼地拆开，再叠得像当年的打火机那么大小，摔在地上用手扇着玩，如果能从反面扇到正面那就赢了，反之则输。赢了的归自己，剩下的对方再接着扇。

等知道“嘉陵江”是长江支流的时候我已离开重庆，等再知道嘉陵江源头在宝鸡境内的时候，女儿已经到宝鸡上了小学。我在重庆，女儿在宝鸡，嘉陵江就那么流着，不曾间断的水流将两座城市连起来，而时光已经流逝了30年。人说时光如流水，是啊，从我的童年流到了女儿的童年。

从此，我对嘉陵江更加着迷，专门去过秦岭深处的嘉陵江源头，那里流水淙淙，松涛阵阵。几年前和妻子又一次来到重庆，专程去谢家湾寻找了一回当年的小学，还在，但面目全非。附近的一面水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鳞次栉比的高楼，车水马龙的大街，校门外有许多大型起重机械繁忙着，它们改变了我的谢家湾，也改变了我的岁月。

“谢家湾小学”门牌还在，正值暑假，校园里空空荡荡，努力寻找当年的影子，却一点感觉也找不到。询问门卫，他的年龄并不大，对，这里就是谢家湾小学，而对30年前他则一头雾水。

宝鸡的夜晚真安静。我躺在渭河边的宾馆里，想起嘉陵江的源头水尾，思错跨越了黄河长江两大流域，却迈不过两代人的童年。

秦岭山下的宝鸡真美。天蒙蒙亮的时候，窗外林子里传来鸟儿啘转动听的鸣唱，新的一天开始了。

身边的拓兄还在梦里，我轻轻转身找见手机，在鸟儿的鸣唱中开始进入文字的梦乡。（白文峰，延长油田股份有限公司档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