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槐花飘香时
杨江峰
我的家乡坐落在秦岭东段南麓、华山之南的一个小村庄。春末夏初,放眼望去,蓝天白云之下,群鸟飞翔,田野青青四处鸟声不绝,成片成片的槐林绿色尽染,是春夏之交的自然风光。
远看,漫山遍野的槐树,个个都挂满了槐花,一嘟噜一嘟噜,一串串一簇簇,枝条在微风的抚摸下向你招手,花朵便肆无忌惮的吞吐着自身的芳香,展示着它独特的神韵和风姿。
近看,低处枝头的花朵白里透着嫩绿,一串一串似风铃一样挂在枝上;高处树枝上的花蕾还没有开,只露出浅浅的鹅白,配着淡绿的花蒂,煞是惹人。蜂飞其中,翁声颤粉,微风吹来,拂面而过,温暖舒心,阳光下的枝枝槐花随风摇动,那一缕缕馨香气息,随心飘散。
它开的花儿是花中最多的花儿,它的花香也是飘香最远的花儿。它落向大地母亲怀抱的时候,它是最动人最壮观的花景场面。那大雪一样满天的白色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白花花地铺满大地,无私地用自己最后的白色圣洁回报大地……。
童年的记忆飘满了槐花的香,真的怀念那段时光,那份天真,那份烂漫,那份满足,那份奢望,都洋溢在了淡淡的槐花香气里了。那时每当槐花初开时,小孩们则不约而同的提着竹笼,扛着挟杆,提着镰刀,三五成群的向山坡爬去。年龄大点的负责挟,胆大不怕刺扎的,选好老碗粗的槐树,像猴子似的蹭蹭爬到高处的树杈,用镰刀将附近的枝条全部砍下,吓得鸟鹊四处乱飞,久久不敢归巢。树下的我们,一个个仰起脖子,满脸渴望地看着树上的槐花希望它快掉下来,大孩们毫不吝啬地将挟或砍下的枝子扔到边上,我们便蜂拥而上迫不及待地争抢着,追逐着,打闹着,喧闹的声音顿时充满了小山坡,一个个急忙先捋一把嚼在口中,甜丝丝的槐花像蜂蜜一样,清香爽口,即便是手上脚上都被槐刺戳破了流着血,当时的大家都兴奋得忘却了疼。待竹笼摘满后,大家相互扶持,将胜利的果实抬回家,静等那碗槐花麦饭、那张槐花饼。
长大以后,吃槐花的机会越来越多,因为虽然摘槐花的机会少了,市场上卖槐花的却很多,再加上冰箱的妙用,每年放在冷冻上的鲜槐花,可以持续吃很长时间。但是,总也感觉没有小时候吃得香甜,吃得可口,吃得津津有味。也许,这也是不同年代、不同生活的缘故吧。因为那时的槐花饭、槐花饼是为了填饱肚子,而现在的槐花饭、槐花饼是为了改善生活,性质截然不同的缘故吧。现在,人们又把槐花作为一种菜肴,溶入了生活之中,其做法也是日新月异,多种多样,食用的同时,又增加了保健功效,还有欣赏的妙用,更加丰富了我们的生活。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现在城市街道或公园里也栽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槐树。每到槐花盛开的季节,我又闻到了家乡飘来的槐花香,闻到飘散在我灵魂深处儿时的槐花香!
(作者:杨江锋,单位:陕煤集团澄合矿业物资供销分公司,陕西能化工作协会员)